日本“3·11”大地震一年過后，新華社記者再次造訪巖手、宮城等東北災區，仍然是滿目瘡痍，那場巨大天災帶來的傷痛遠未消失。而清理廢墟的挖掘機和卡車上張貼的“加油，東北！”等激人奮進的標語，又彰顯了當地民眾在漫漫復興路上的堅韌與頑強。

瓦礫中的希望之松

巖手縣陸前高田市是重災區之一，只有車站、醫院、賓館、學校等幾座建筑的框架矗立在海邊，其他建筑物全都變成瓦礫。在面積有幾個足球場大的瓦礫堆里，工人們操作建筑機械對瓦礫進行分類，把可利用的木頭、輪胎和廢鐵分揀出來。雖然分好類的垃圾已堆成幾座小山，但和沒有分類的瓦礫相比，還遠不到十分之一。這和整個災區清理廢墟的速度差不多。據報道，截至2月底，巖手、宮城、福島三縣完成分類的瓦礫僅有5.6%。

陸前高田有一棵松樹特別有名，雖然歷經巨大海嘯襲擊，這棵10米高的松樹依然昂首挺立，被人稱為復興的“希望之松”。日本發行“震災復興國債”贈給購買者的紀念幣上，就用了這棵松樹的圖案。但陸前高田市的復興還遠沒有開始，因為整個城市仍是一片廢墟，看不到任何重建的跡象。

寂靜的大船渡

巖手縣大船渡是一座港灣城市，依山面海，美麗的狹長海灣周邊曾是最繁華的地帶。海嘯過后，這里變得荒涼而冷清。好幾座大型賓館被沖毀，只留下記者下榻的廣場賓館還在營業；巨大的購物中心只剩下骨架；昔日美麗恬靜的海濱公園空空蕩蕩，只留下嚴重變形的展望臺；曾經熙熙攘攘的水產品批發市場破爛不堪，數百輛殘破汽車堆成小山；港口也沒有往日的繁忙，僅有十幾條漁船靜靜地停靠在岸邊。

在港口漁具貯藏室里，一位正在拾掇漁具的漁民告訴記者，大船渡的產業大多與漁業有關，海嘯沖毀了很多漁船和漁具，漁民們生產和生活受到很大影響。他指著港口停泊的漁船說，下個月要出海捕魚了，現在必須把漁具備好。問他目前的生活怎么樣，他只說了一個“苦”字。從那低沉的聲調，感到他的“苦”不只是生活的不便，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創傷。

漁民津間高雄談到海嘯時也心有余悸。他說，發生海嘯時，他憑著經驗，開船逆流而上向大海駛去，結果逃過一劫。即將重新出海捕魚的津間老漢告訴記者，漁港、漁船都準備好了，旁邊的魚市也要開張了，漁民們要加油干活了。

核輻射陰影下的松島

宮城縣的松島是著名的“日本三景”之一，海面小島林立，風景如畫。但記者此行明顯感到游人稀少，游船靜靜地停靠在岸邊，習慣了追逐游船、等人喂食的海鷗也寂寞地棲息在岸邊的欄桿上。當地人渡邊芳政告訴記者，大地震后，松島的游客大幅減少，特別是外國游客，最主要的原因是福島核電站核泄漏事故的影響。

松島養殖牡蠣很有名，每年都舉行牡蠣節，已有35年歷史，渡邊是發起和組織者之一。他說，海嘯把養殖的牡蠣和作業船沖走了，業者損失慘重，牡蠣要養殖3年才能收獲，這就意味著至少兩年沒有收入，只能靠各方援助生活。他還特意感謝中國在災后為日本提供了很多援助。

災區復興路漫漫，滿目瘡痍待重生。雖然一年的時間不足以彌合“3·11”大地震造成的重創，記者仍感到災區重建需要繼續“加油”。

（來源：新華網 編輯：諶融）